白岩松：停下来 与自己对话 脑子里不停和自己对话

白:停下来，自言自语

大家晚上好。直到今天来到这里，我才知道这很难讲。为什么呢？年龄差太大了。有一群36岁到42岁的人，还有年轻的大学生。你如何整合一个家庭的两代人并告诉他？谈保健，听保健，但不听保健；讲励志，听下一个，不听上一个；谈成功，下半部分人有经验，很难，大家聊聊吧。

这个月是厦门的读书月，我被出版社束缚，要谈读书之美。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件略带伤感的事情。今年，台湾做了一个关于阅读的公益广告。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见过世界上哪一天被定为“进食日”吗？说到国际进食日，没有，既然没有国际晚餐日，为什么要有阅读日呢？对于人的身体和身体来说，没有吃的东西就活不下去，所以我在想，对于我们的精神来说，不看书不就跟不吃饭一样吗？那么为什么会退化到现在全社会都要提倡“读书”的局面呢？我觉得这个事件正好印证了中国此时此刻的一些悲伤和一些觉醒。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不久前在APEC上，普京送给总书记一部手机。看完细节发现只有俄罗斯能做，中国不行。他们的技术很高科技吗？没有，这款手机有两个屏幕，一个和我们的手机一样正常，另一个和kindle一样屏幕，像水墨一样。为什么我说中国做不到？俄罗斯人均阅读量世界排名靠前，一部手机可以诞生在脑海中，一个屏幕是普通彩屏，另一个屏幕是墨水屏。只有热爱阅读的国家才能发展，他会把手机和阅读、使用紧密结合起来。但是，我们必须设计两个屏幕才能变得更加方便和丰富多彩，而不是考虑它是否更适合阅读。

同样的道理，今年8月份我去法国巴黎的时候，大家都知道，8月份的时候，巴黎人太可爱了，把整个巴黎都留给了中国人。遇到中国人的可能性比遇到法国人大，他们都去度假了。在讨论这个假期的时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位中国高级官员对我说了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他说，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法国人民像对待生命一样捍卫这个月的假期？中国人经常认为法国人太懒了。他们夏天不挣钱。他们都去度假，去海边什么的。我们很容易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法国人这个月是如何面对、思考和解读的呢？在整个世界上，如果法国是最好的创意国家，难道连一双都加不上吗？比如在诺贝尔文学奖中，法国有多少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包括法国电影，我还是法国电影的狂热爱好者。只要看一部法国电影，这是他的好电影之一，我几乎从来没有失望过。在我最喜欢的三部电影中，有一部是来自法国的……法国人认为法国的创造力与这个月的假期息息相关，因为每年他们都有一个月的时间保证一个安静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经常有时间发呆，这样他们才能了解生活。每年请一个月的假，而不是赚更少的钱，背后是对生活更透彻的理解。

生活不仅被利用，还需要回报。我们对生活有什么样的态度？我们的口号会说:活到老，学到老；事实上，我们实际的行为往往是“为了生活和赚取晚年”。钱永远不够。大家都很忙。其实中国古人早就告诉过我们什么是“忙”。“忙”是心的死，所以可以仔细调查。“这一刻死了多少中国人？”他说的话感动了我。法国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有创造力的国家，是因为它与时间和空之间的对话密切相关，他经常停下来，面对自己，成为自己的朋友，与自己对话。后来我总结，要有创造力，有三个要求:有钱，有一些闲人，有一些闲暇时间。没有这三点，就不可能有创造力。

去年是东方时间空成立于1993年的第20个年头。为什么短短几年就成为中国有影响力的新闻话题节目？这种创造力从何而来？我觉得是来自这三个“原因”:改革的结果是，大量的人可以进来，不合适的人可以走，每个栏目的人都会有一点富余。这种过剩产生了强大的竞争力，同时也有生存的压力，需要更有创造力，做得更好。这是第一个，也是第二个。当时进行改革时，货币生产者可以控制它。表现好的可以多给，表现差的可以少给，还有一点闲钱。第三，因为不饱，还能吸收社会的大脑。当优秀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们会有额外的时间和智慧，创造力就会诞生。在这样的几年里，节目总是在前面播出，新的节目在后面开发。所以很多新节目不是领导指示的，而是我们自发推广的。像《实话实说》这样的节目，领导是不允许这样做的，而且好看。创造力就是这样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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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苹果创造世界。第一个是亚当夏娃的苹果，和人类有关，第二个是牛顿的苹果，发明了万有引力，第三个是乔布斯的苹果，第四个是中国的小苹果，解决了大婶的多余能量，对人类是一个很大的贡献。说起牛顿的苹果，我相信这样的传说不会在这一刻诞生在中国，牛顿也不可能在这一刻诞生在中国。这一刻有多少中国人有闲功夫躺在苹果树下？在一个讲究“爱打必胜”的国家，这是闽南语对这个国家最大的贡献。很多不会说闽南话的人，都能说出“爱打必胜”的闽南语。这个国家有多少人愿意躺在苹果树下闲着？嗯，就算有人躺在苹果树下，被苹果砸到后的反应肯定是“中国人”。第一种，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抱怨。此时此刻，中国最大的特点就是抱怨。我们可以去任何餐馆听。第三个是抱怨第一个房间，领导在抱怨下属，下属在抱怨老板，老板在抱怨体制内外。反正大家都在抱怨，因为大家都觉得责任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每个人都在抱怨中脱颖而出。事实上，中国就是你。如果你想进步，中国就会进步。但是中国人不这么想，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抱怨，“谁在乎树？你的领导在哪里？叫他来找我！”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这是一个很大的比例，有一定的小比例的人，对不对？

人们说，如果一个外星人掉进地球，他掉进其他国家的命运可能是一样的，掉进中国的命运会不一样，这取决于他掉进哪个省。如果落到陕西，一百年后就埋起来挖出来。如果你离开浙江义乌，你会做一批模型。如果落在东北，两个人就转到训练的舞台上。如果你在北京下车，那会更有趣。“赶紧问问到底是什么水平。”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会有自己的特点，你会认为我们现在是一个创意时代？当你看到更多这样的东西时，你会看到一个来源。有多少中国人会在这一刻做无用的事情？但是创造力恰恰与无用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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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黄金周，我在厦门。在中国的第一个黄金周，我在厦门，带着还很小的老婆孩子。10点半喝茶的时候，我们临时接到通知“所有茶室都要改成酒店，供人睡觉”。因为第一个黄金周，厦门没想到这么多游客。当我回到酒店时，大厅里挤满了等床的人。第二天去鼓浪屿是一次噩梦般的旅程，但到达鼓浪屿后的几分钟内，我就成了最幸福的人。船只在鼓浪屿停泊上岸，99.5%的人前往阳光岩。还有人问:鼓浪屿哪里最有名？阳光摇滚！旁边的人不用问，跟着人流走。我跟着家人去了阳光岩，那里太拥挤了，我几乎看不到阳光岩。我转向鼓浪屿的小巷，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从那天早上到下午，我们逛遍了鼓浪屿，当时甚至进了另一个山洞。最美的岛屿鼓浪屿，在最热的黄金周里荒芜一片，几乎属于我们家。然而涌入的人都在阳光岩，因为他们想拍张照，留言“我到了鼓浪屿”。从那以后，我几乎没有去过任何一个景点拍照，因为生命很短暂，所以还是留在记忆里感受一下比较好。传说中最美的鼓浪屿，如琴声，都从窗外传来，我全听见了。野猫跑过，奶茶在张三丰等等。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反过来思考，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哪些问题？我们的意识有哪些问题？闲逛没用。我们注意直接到达目的地。我们总是功利性地直奔目标，这个过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手机可以防止无聊和它的所有好处。这句话一开始很费解，但是当我开始理解的时候，我觉得它太好了。无聊是有价值的。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无聊。人只要“无聊”，就会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无聊”就会被填满。看微信盲目搜索等等，那“无聊”就没了。一些奇怪的、异想天开的空源于无聊的想法消失了，甚至“无聊”本身也消失了。“无聊”也是创作的重要母体，我们现在连给它时间的可能性都没有。

中国人不做没用的事。什么是无用的，什么是有用的？与晋升、财富和名声有关。例如，在我们学校，现在的学生与过去不同。现在的学生提出的问题都是有方向性、目的性的，功利性很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能直接告诉我什么？”我总是回答我不卖大力丸。我治不了“急”病，只能说点慢的。但是现在，人们不认为缓慢的真相是合理的。你必须告诉我一剂药会立即生效。真正能达到这种效果的药只有一种，一种剧毒。你只需要吃了它，确保两分钟内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想吃吗？恐怕所有有用的药物都需要时间。

如今，中国人非常有趣，阅读和分发名片。当我回到家，我看到这个人是无用的。我把它撕了，因为你不需要他。在一张张筛选名片，一张张撕毁无用名片的过程中，你生活中所有有趣的人都被抛在了身后，但有趣的朋友却越来越少。

我们如何重新理解无用的用途，包括阅读本身？今天下午，一个年轻人和我说话，说我运气不好。我申请了一所大学的专业，但后来我被调到了中国语言文学。有什么用？我给了他四条出路。现在是12月，回去复读可能来不及了。好好想想。第二，学校可以转系。试试看。第三种出路是本科理科受思维方式的影响，研究生在选择专业时选择与自己兴趣爱好相关的专业。第四个很重要，也许你会爱上它，试着爱上它…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汉字的喜爱也与日俱增。很多人告诉我，这几天谁还在读诗……诗里有最浓缩的中国人。我想告诉他们几件事。首先，汉语每天都在被发明。发明这个词是科学，怎么会和文科有关？我说不是，汉字的常用词是五六千字，但每天落笔的时候，你都在承载着主动或被动重塑汉字的可能。想想我们的厦门诗人舒婷，多年前也路过了女神峰。她为什么能写:“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几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膀上哭一个晚上。”你不知道这两行字里有哪两个字吗？然而，她将熟悉的汉字重新组合，孕育出“每个人心中都有东西，但写作中什么都没有”的意境，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诗里也有看似无用的东西，但汉字每天都能重新生长。我们应该探索语文的无限可能…

海子写道:“今晚我不要人类，我只要你。”。这是海子最伟大的爱情诗，虽然还是白话，但却有我们最浓缩的东西。当一个民族20多年不读诗，讨厌诗，把诗边缘化，你就知道我们的生活发生了什么问题。

我们现在都知道，有些东西又开始有用了。但是世界上最贵的东西是没有用的。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是什么？戒指。你告诉我一个实用的功能，它有吗？但是很贵。顶针，每个几分钱，但是戒指呢？无限。而以服装为例，服装有哪些有用的功能？保暖藏羞。如果你想满足它的有用功能，去一个小商品市场，100元就可以了。但是很多女人拿不到一万块钱。这9999花在哪里了？花在没有任何实用功能、品牌、感觉、风格的用途上。一点也没有增加更多保暖和掩饰羞耻的因素。昂贵的东西削弱了他们隐藏羞耻的能力，尤其是在夏天。无用是最贵的，去研究我们生活中的大部分东西，看它到底有用还是没用？

有一次我在讲这件事的时候，陈丹青非常赞同我。陈丹青，这工作有什么用？画家有什么用？诗人有什么用？没用的。三年前，我去了浙江富阳，这是富春著名的富春山居图。到了那里后，我详细了解了黄的故事。900多年前他去了阜阳，然后就被边缘化了。六七十岁时，他在边际山区画了这幅《富春山居图》。市中心挤满了领导人、企业家和政要。黄用了六七年的时间，在寂寞中画完了这幅画，对于一个和尚来说是“无用”的。一个孤独的书生哀叹自己没用，正好遇到一个叫“没用”的和尚，他喜欢这幅画，就送人了。900多年过去了，城市里的达官贵人不知何去何从，但这幅无用之人的无用之画确实有用，成为了这座城市吸引投资的最大名片。就连总理也在中外记者会上谈到了这个“富春山居图”。有用吗？没用的。真的没用吗？

今天下午有同学和我交流读书的事情，比如“我喜欢读书，但是很多同学都去看美剧等。，我需要坚持吗”等等。炫耀你读过多少书和炫耀你有多少财富没有区别。他们都很烦人。另外，带着“坚持”二字读书，就断了，读书是一种乐趣。有人问我哪本书对你影响最大。每个人都想得到一个功利的结果，对你影响最大的一定是最有用的。但是我觉得对我最有用的书一定是《新华字典》。不可能有另一个了。其余的书都像小溪一样从源头开始。长江、黄河在开源地区涓涓细流，然后不断有水系流入其中，然后不断缓慢地生长，直到长江、黄河如此辽阔。你能知道黄河是黄河，长江是长江吗？当然，我不能回答，我一路上学到了这么多营养，是哪个营养塑造了我。有人问我读了多少书。我说我不能回答你一个数字。此时此刻，我可以告诉你我读了多少本书，因为它已经变成了我。最重要的是，读书本身就是最大的乐趣，并不是我的成绩让我有乐趣。

现在去中国书店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这样的书库。第一本是和考试有关的书，第二本是关于养生的书，第三本是所谓的畅销书。这就涉及到人们的顾虑，比如过海关，长寿，谈资本，怕被时代抛弃。其实都是功利的。但是有很多好书不是为了实用，而是为了过程。当你读这本书的时候，你会有很多乐趣。

今天，我在来这里的路上读了这本书，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热泪盈眶。眼里有泪对我有好处。当我眼里有泪水时，我仍然知道我是谁。当你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道自己还容易被什么感动。在来这里的路上，我读了张曼菱写的《在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旅行的感想》。这本书里有太多的眼泪。比如邓稼先的父亲是清华大学哲学系的著名教授。抗日战争爆发时，儿子正要去昆明读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时，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儿子，学习科学，科学是有用的。”“有用”一词确实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的一些心声，但如果哲学系没有他所拥有的境界，他怎么能让儿子带头闯国难，离开这个家族的传统呢？最后是邓稼先，我们的两个炸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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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大学于1937年7月29日被炸成一片废墟。当时校长张伯苓写了一句话:“我不在乎物质上的损失，南开的精神永远在这个废墟上。”蒋介石彻底抗日的决定是在第一天作出的，也就是南开被炸的第二天。蒋介石说过一句话:“中国在那里，南开在那里。”张伯苓的儿子在部队里学会了飞行，最后驾驶那架简陋的飞机，在与日军的战争中牺牲了。这是那个时代的校长，这是那个时代校长的儿子。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这些都是无用的叙述，隐藏着这种无用的阅读乐趣。在这种无用之物的一步步熏陶中，你的人格逐渐健全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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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应该鼓励越来越多的人去做看似无用的事情……我每周都要跑五天，这是很没用的，但是在跑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一种享受。你自言自语，把自己空。当我累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跑步。的确，当我跑完步后，我的脚很累，但我的心和大脑得到了缓解。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一种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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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是最终的善，这是大学最重要的因素，永远不会结束。创新所需的素质:独特的思维方式、独立的人格和人类心灵的自由。过去我们对自由的理解是狭隘的，真正的自由在我们心中。面对最小的宇宙和最大的人心，只要能探索并得出一定的结论，就不是浩瀚；无法掌握的才是最广阔的，人的心才是最广阔的。创造就是打破固有的牢笼。所谓自主创新，就是没有独立就没有创新。好的大学是有用和无用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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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对别人说错话是常识。我叔叔是一名中学数学老师。他以前每天和我玩一个游戏，每天给我一个问题。但缺德的是，他经常先画一条辅助线，让我找第二条。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但每天总能找到一个任务，因为每个平面几何问题都有一条、两条甚至三条，还有四条辅助线可以搞定。很多年后，我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深深地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为什么呢？从那以后，我相信凡事都有不止一个答案。别人有答案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想找第二条辅助线，创意和差异就诞生在这个小细节里。你要知道第一条辅助线是功利的，第二条辅助线是无用的，但是第二条辅助线改善了我，塑造了我。作为一个学生，只要找到第一条辅助线，拿到10分，OK，完全不需要找第二个答案，但就是这样的玩法训练，深深成为了今天的我。我不相信一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当别人有答案时，我从不绝望。我只需要找到第二个答案。所以我称之为第二条辅助线，它来自于无利可图、无用的训练。所以，在未来中国的创造中，必须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迷迷糊糊，思维不一样，与众不同，有第二条辅助线，被鼓励去做无用的事情。

人类的进步是由科学家的好奇心驱动的...万物相通。杨振宁告诉我，物理学研究的终点是哲学，而哲学研究的终点是宗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大圈子，所以他的话对我来说相当有说服力。他是这个领域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大家会看到一个共同的地方，而不是聚集在这里。他告诉我这句话的原因是他经常什么都不做。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