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人的困惑 我们这一代人的困惑

我们这一代人的困惑

文本/周宇

引言:本文是周宇在天津开发区大会上的讲话。这篇文章有点长，但值得20分钟读完。边肖强烈建议你读这篇文章，“一个有故事的叔叔讲述的真相”。以下是讲话全文:

大家下午好。

很荣幸能参加本次TEDx大会，非常感谢东北财经大学TED团队和华晨工作室为我们提供这样的交流机会。

自我介绍

我是大连人，高中就读于大连市第二十四中学。因为当时没有好好学习，高中毕业后选择了出国留学。这其实是很多留学本科生都讲不出来的秘密。我去了几所学校，最后从印第安纳大学凯利商学院毕业，专业是投资和金融衍生品。上学的时候痴迷于股票交易，学习还是比较散漫的。我没能成为“放弃华尔街高薪工作，毅然回国”的精英海归，真的很遗憾，因为没有一家华尔街公司真的想要我。碰巧毕业前两年，股市和外汇市场都比较好，赚了一点资本，所以我决定回中国做点生意。现在他在大连从事餐饮业。目前，他在万达广场拥有大都会2号、付嘉新天地、奥林匹克广场丽迪雅城堡、青泥洼桥2号站、长春路百盛、罗斯福地下乔东家脆火店等4家芝士蛋糕店，即将开业。

序

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说话，坦白说，我很紧张。虽然以前年轻的时候想了很多次，但是成名之后，我可以和年轻的朋友们分享一下我是如何从一无所有走到人生巅峰的经历，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大家，人应该像树而不是草一样活着，只有鹰和蜗牛才能走到金字塔的顶端，你可以复制我的成功。然而，在我26岁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可能一生都不会取得巨大的成功。所以，当TEDxDUFE团队来找我说没事的时候，即使你只是一个小吃店老板，我们也愿意为你提供这样一个和很多人交流想法的机会，我是多么的激动。因为公司还没上市，现在还不是讲草与树、鹰与蜗牛、睡在地板上捡罐头的故事的时候。今天，我只想和大家分享一些困扰了我和身边一些朋友十几年的问题，以及在经历了一些变化和挫折之后，我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努力真的能实现梦想吗？

现在你可以想象一下，王峰先生坐在转椅上，深情的看着你，说:“你的梦想是什么？”周星驰老师的一句话“没有梦想，做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据说它激励了几代人。梦想如此重要，简直就是人生的灯塔。成功的人有不同的成功理由，但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告诉你，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梦想，这是他们成功的首要原因。以至于我们这一代人对人生意义最普遍的理解，就在于坚持梦想，最终实现梦想。但有一点很少有人愿意面对，那就是大多数人的梦想永远不会，是的，永远不会实现。

你没听错。大多数人的梦想永远不会实现。

首先，我想和你分享我以前的一个梦想。大学的时候，我热衷于各种赌博游戏，是学校旁边赌场的常客。我赌徒生涯的起点起源于赌场最基本的游戏——轮盘赌。轮盘上有1到36个数字和两个零，赔率是1到36。1到36分为红黑，押红黑的赔率是1比1。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合格人士，大家都知道，每次轮盘开始旋转，都是纯粹的独立随机事件。但赌博的魅力在于，当你真的在赌场，看到自己连续四次开红，几乎每个人都会想把筹码押在黑方。当时我的梦想是解开这个谜。我最初的策略很简单。当我连续三次做惊喜数字时，我赌偶数，当我连续三次做红色时，我赌黑色。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严格执行这个策略的时候，之前去过几次赌场，每次都赚了不少钱，以至于产生了错觉。也许游戏有规则可循。我看到了人生的巅峰，在不远处向我招手。当然，最后你一定想到了，连续18个偶数，连续21次停电后，我乖乖地把之前赚的钱都还给了赌场。

后来才知道，我那个愚蠢的梦叫赌徒谬误，就不细说了。但对我来说意义深远，我终于明白，面对纯粹随机的事件，一切规律都是没有意义的。

生活中很少有像轮盘这样的事件，纯粹是随机事件，比如双色球。但是几乎每一个获得双色球的人都会告诉你，他们花了多少精力去研究过去的数字，研究历史规律，以及他们为取得成功付出了多少努力。事实上，即使纯粹由随机性主导，只要参与者基数足够大，小概率事件总会发生。有趣的是，几乎所有随机事件的受益者都会将运气决定的结果归因于自己的努力。不仅参与者自己会这么想，旁观者也会这么想。再比如中国好声音的冠军。

我们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事情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纯粹由随机性决定，比如布朗运动、轮盘赌，第二类纯粹由能力决定，比如六级、110米栏。第三类是我们经常遇到的，是由能力和随机性决定的，比如创业、投资、谈恋爱或者做梦。

我之所以对励志大师告诉年轻人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求梦想深感厌倦，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梦想并不是纯粹的双色球，但绝对是由随机性主导的。面对极强的随机性，就像是日夜蹲在轮盘周围渴望了解规则。说到中国好声音的冠军，戴蒙德说的“你好美”让我醉了。但毕竟那一刻，中国有多少女生唱得和她一样好，甚至比她更好？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一个好声音的冠军作为你的人生梦想，你将不得不在痛苦中度过你的一生。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喜欢黄波，但我绝不会以黄波为榜样，激励像我这样一个有着长期分歧的年轻人，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演员的梦想。因为无论你唱歌还是演戏，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只能变得优秀。没有可量化的评判标准。想要成为明星，随机性远比实力重要。

我觉得，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清晰地分辨出随机性的比例，坦然地接受。在我看来，这是最宝贵的财富。

那么运气在你的梦里有多重要呢？当你深深感受到这件事的随机性可能对你不利的时候，你还愿意坚持下去吗？对我来说，梦想总是值得坚持不懈地追求，但我可以很平静地接受它，它永远不会实现。

既然连梦想都实现不了，还有什么值得努力的呢？

去年这个时候，我发了一条微博。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一件事，不要碰自己。大多数人看起来很努力，但这是愚蠢造成的。熬夜看书到天亮，连续只睡几个小时，多长时间没有假期呢？如果这些东西也值得夸耀，那么富士康流水线上的任何人都会比你更努力。人天生就有自怜的感觉，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我们才能看到真正的价值所在。

没想到这段话在网上疯传。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在评论里看到了相当一部分的鼾声，还有人认真的给我写了相当深刻的话，“有自己的光就不要吹灭别人的蜡烛，不能因为不喜欢就否定别人。”真是莫名其妙，不是吗？即使你只是听了我最后一段关于随机性的话，你也会知道我从来不认为努力是无所谓的。相反，我一直认为，在你的能力达到一定水平之前，你没有资格面对随机性。钻石没有运气赢不了好声音的称号，但评委们代替杨幂不会转身，可能就这么跑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那么什么是有价值的努力呢？这个可以从我的微博开始。去年这个时候，我和朋友在考虑去大庆做点服装生意，决定去逛几家商场。那时我住在北京，因为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回家很晚。我担心睡过头会错过航班，所以在沙发上过夜。那是我第一次去哈尔滨。十一月已经很冷了。我没有得到足够的衣服。我下了飞机，头疼。因为没有提前订票，到哈尔滨后才买了火车票，发现只剩下站票了。所以，当我熬了一夜，冻得晕头转向，在绿皮火车上站了两个多小时，到达大庆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太难了，以后还得写进回忆录里。然而，仔细回想起来，这些所谓的“努力”与我最终在那家服装企业的成功无关。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能在前一天晚上早点睡觉，提前在网上准备更多的衣服和预订火车票，我就能舒服地达到同样的目标。？我的经历就像是我20多年人生中很多事情的缩影。我沉迷于因为受了一些苦而没有直接帮助结果的行为，误以为是辛苦。

当我终于意识到，原来把无意义的消费当成努力的不止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这辈子努力的人，未必那么勤奋，只要坚持自己的行动方向正确，就不难超越他们。

因为我们这一代人对勤奋和努力的理解几乎来自学校。更准确地说，在人生的前20年，我们眼中最努力工作的人，是那些会读书、努力工作的人。其实这种理解是极其片面和幼稚的，因为读书做题本身存在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通过考试。这种努力是极其纯粹的，更多的复习时间和更高的复习强度，一般来说可以直接提高考试成绩，两者之间的联系是鲜明直接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

但是生活的美好在于，很多事情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被理解。

这就像学英语一样。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象这个过程会有多复杂，精确的设计，全面的参与和难以置信的努力。终于有一天，也许我会因为前期无可挑剔的学习而能够流利地说英语。就像说中文一样，我可以边说边想，而不是设计它的句型、时态词，在心里重复几遍。谁不这么认为？遗憾的是，不仅从未实现，而且我看不到任何实现的趋势。对于每个设定目标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感觉了。

但是在去了美国大约两年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毫无障碍地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不是因为我采用了什么新的学习方法，而是因为我去了印第安纳后身边的中国人很少，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被迫用英语交流和表达。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认真思考自己每天进步了多少，也没有定期测试学习效果。我只是不停地听和说，因为我别无选择。直到两年多后的一天，我才意识到，嘿，我好像准备好了。但是我真的不能一步一步的总结怎么做，但是那两年，我一直在勉强的用英语生活。

一个人能获得的最有价值的能力和掌握一门语言是一样的。你的努力得不到即时的反馈，甚至长期一无所获。直到积累到一定阶段，你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你甚至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比如锻炼身体，读书写字，或者做生意。当你经历了足够多的量变，最后引发了质变，大多数人拥有了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技能，不是因为他们太蠢，而是相反，因为他们太聪明。

触发人类行动的最基本的原则叫做反思，我们是需要即时反馈的物种。因此，大多数人对世界的理解是线性的，但更多的时候，事物是在长时间的潜在冲击后以突破的形式发展的。现在我经常觉得，人在年轻的时候掌握语言、乐器、美术比较容易，成年以后就很难学了。并不是说他们小时候天赋异禀，聪明过人，而是孩子很少质疑自己一周收获了多少，只练了几年，直到学会了。只有聪明的成年人才相信，一本书可以读完《易经》，10句话揭示马云的成功，30天成为吉他大师的故事。

总之，在现实生活中，努力和结果的关系往往不是那么立竿见影。离开学校后，当我们遇到的很多事情不再像题型和考试那样息息相关时，很多人的努力也只是浅尝辄止。最有价值的努力是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那些不能马上得到回报的事情，十年来依然可以关注和热情。最终的结果可能不足以让你独自取胜，但足以脱颖而出。

人的一生有没有一个节点，过了这个节点一切都会变好？

前面说了这么多，讲的都是目标及其实现。仔细想想，似乎我们的一生都在为实现目标而奋斗。初中的时候老师跟你说中考淘汰率最高，你就去经历一下，考高中就行了。但是在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就像高中老师说的，考上大学就上天了。所以你考上了大学，还是空失去了各种草一样的岁月，你的父母和老师告诉你，找工作会很好。下班后，我发现我的烦恼和担忧还在。我的女朋友给你看了马云的故事，告诉你要等你的事业取得成功...

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人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新的痛苦和烦恼，这种痛苦和烦恼是无穷无尽的。仅仅因为你考上了大学，事业有成，娶了女神，你就永远不会幸福。但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幸福，是无法替代的。生活既不是安徒生的童话，也不是好莱坞的电影。从出生那一刻到生命结束，没有节点。过去之后，一切都是幸福无忧。

每一段时间都有它的价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应该让它失望。我能想到的人这辈子能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把人生所有的希望都抛到未来的某个节点，而忽略了人生本该有的乐趣。即使你将来真的达到了那种执念，你也会发现它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年轻的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操场上打篮球喝可乐的快乐，是未来高尔夫俱乐部的红酒所无法替代的。尤其是男生，不要总想着老子将来会怎么富，更不要说你将来可能不会太富，相信我，就算你很富，你也真的不可能富。生活就是在日常生活中，所有的执念都是假的，和身边的人相处，每天精心安排活动，用心感受每天的心情，这就是生活本身的意义。这其实是我今天最想和大家分享的。

谢谢大家。